“于是有易部的这些贵族们怒不可遏,当下就把王亥按部落中的淫贼律法处置,给大卸八块,念在王桓主动认罪交待了犯案的手段,他们饶了王桓一命,把王桓和其他的商部落人员赶了回去。”
“王桓回到了商部落之后,对外到处宣扬王亥色胆包天,奸污了有易氏的君主夫人,这才给人家按部落的规矩处死,而且他无视祖先的指引,在有易氏部落一直逗遛不走,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,不仅自己没了命,还让商部落蒙了羞,因为王桓本人还是商部落的祭司,所以他装神弄鬼,搞出一些诸如祖先上身之类的神谕,宣布王亥不配再当商部落的王,连同他的子孙们也不配继位,应该由王桓来继承商王之位。”
“商部落是非常信奉鬼神与祖先的,身为祭司的王桓这样说,大家也不得不信,但很多部众仍然表示,就算是王亥有罪,也应该是由商部落来进行惩罚,哪怕是把他作为祭品给杀死,灵魂献与天神与祖先,可是这有易氏部落直接就在本方地盘把王亥杀了,还大卸八块作为祭品祭祀了自己的神明,这是对整个商部落的侮辱,也是对商部落的神明与祖先的不敬,必须要出兵复仇。”
“持这种观点的,尤其是以王亥的儿子上甲微为甚,他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,也是大家早就认定的下一任商王的人选,因为此事直接给王桓这个叔父抢了位置,一半是要为父报仇,另一半也是想通过战争,来增加威望,夺回王位。”
“可是这个王桓却是先推脱说王亥新亡,要为他守孝三年,不能出兵,于是三年内没有出动,等王亥的丧期结束后,上甲微等主战派再重提出兵报仇之事时,王桓又说这有易氏部落人数众多,战士上万,还有数百辆马拉战车,实力非常强大,而上次王亥等人赶了大量的牛羊马匹前去有易氏部落,在王亥被杀之后,这些牲畜归了有易氏部落,又壮大了他们的力量,这时候要是兴兵报仇,只会旧仇未报,新恨又添,若是把部落的主力送掉,恐怕连周围的部落都会趁机进攻商部落,到时候整个部落能不能存续,怕是也要有问题了。”
“王桓的这些话,又是通过请神上身的这些祖先神谕,加强了合法性,可是上甲微却是咽不下这口气,他几年来也一直怀疑父王的死因,可是好几个知道内情的随行之人,却是在回来后莫名其妙地死亡了,这更增加了他的疑虑,于是他亲自隐姓埋名,化身为一个独行的商贩,到了那河国,成为了河国的一个武士,最后为河国立下战功,取得了河伯的常识,在河伯准备招他为婿,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,上甲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,还要请河伯帮他查明当年的真相。”
“正好当年杀王亥的那个侍卫武士,也给绵臣赶出了部落,因为绵臣虽然杀了王亥,扣留了这些牛羊,但仍然因为宠姬给外人睡了的事情而深感羞辱,于是后来迁怒于这个侍卫武士,把他赶出了有易氏部落,这人流落到了河国,河国与有易氏部落本为多年友好的盟友,那个宠姬还是河伯的女儿,也因为此事被有易氏部落一并处死,加上商部落带的牛羊,几乎全部被有易氏部落所吞并,这让河伯也非常地嫉妒,于是他让这个侍卫武士向上甲微说明了一切,并表示,愿意为上甲微主持公道。”
斗蓬笑道: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即使是在上古时期,人心也早就不单纯了,这个河伯说的公道,可不是为王亥报仇,而是说那些牛羊给有易氏部落抢了,黑了,这是不对的,就算杀了王亥,牛羊马匹也应该归还商部落,这才叫公道。当然,河伯也不会白白出力的,抢回这些牲畜之后,要分他们一半。”
“上甲微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之后,带着这个证人回到了商部落,这时候王桓正好得了重病,卧床将死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几次地借助祖先上身的诈术,惹怒了祖先,还是上甲微对他动了什么手脚,比如下毒之类,总之王桓是不能再跳大神了,于是上甲微也来了一把祖先的灵魂附体,在让这个侍卫武士说出了当年的事实的同时,也让祖先们通过了他的嘴下令,要联合河国之兵,消灭有易氏部落,将他们全部杀光,一个不留,全部落的人作为祭品,以平息祖先之怒,以洗雪商部落的耻辱!”
“于是王桓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祭品,最后下的一条命令就是把商王之位传给了上甲微,这才让他可以得到一个体面的病死的结局,上甲微倾部落的所有战士,又用商品货物收买了周围十余个部落出兵相助,最后组成了一支大军,汇合了河国的兵马,以那个侍卫武士为先导,出兵有易氏部落。”
“而有易氏部落对这些情况还一无所知呢,上甲微兵不厌诈,先派出了一支商队,带了不少牛羊和货物,再次去了有易氏部落,声称是新的一批要去祖先之地,请求借路的商部落队伍,上次王亥犯罪,祖先们也很愤怒,派他们过来赔罪,并请求有易氏部落为他们带路。”